廉钊皱着眉头,“这我知道。你和他之间,究竟发生过什么?”
小小有些茫然了。听起来,不像是兴师问罪啊。她开始庆幸自己没立刻服罪了。她稳了稳心神,含着眼泪道,“我爹本是商贾,家中不乏珍宝。那银枭觊觎那些宝物,于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……他……他为了抢宝,杀我全家。幸好我师父路过,救了我。没想到,他不肯放过我,一路追杀。廉公子……那天要不是有你在,我就真的……”她还没说完,就泣不成声。
廉钊松开了手,劝慰道:“小小……我不知道你曾经历过这么可怕的事,我不是有意提起的……”
小小一边抽泣,一边回答,“不关你的事……小小无能,报不了仇,对不起爹娘的在天之灵……”
廉钊见她哭得伤心,不禁慌了手脚。
“小小,别哭,你的仇,我自然会帮你报……”廉钊伸手,替她擦眼泪。
“你……你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些?”小小自己伸手抹泪,问道。
廉钊皱起了眉头,“我的箭匣里,多了一支箭……”他说道,“那夜,我射出了两支。现在一支回来了,我怕是银枭……”
“你怎知是银枭?”小小不解。
“把箭放回来,无异于自曝身份。凶手哪有这般笨拙。”廉钊认真地说道,“我怕,是那银枭心怀不忿,有意挑衅。他现在恐怕就在英雄堡内……你曾被他追杀,他一定认得你。现今他又与我结仇,我怕你在我身边,更不安全。”
小小呆呆地看着他,不知道说什么好。
“我只是一时情急,想知道他为什么要追杀你。问得鲁莽……抱歉。”廉钊的声音里,满是歉意。
小小不自觉地避开他的视线,低下了头。她不自禁地想,要是有一天,廉钊知道她说的都是骗他的,会怎样呢?
这时,突然几道银光从门外射来。廉钊抱起小小,旋身避开。那几枚银针就钉在了他们原先所站的地上。
“淬雪银芒!果然是他!”廉钊惊道。他放下小小,追了出去。
小小吁了口气,拍了拍胸口,好险好险。她看了看地上的淬雪银芒,抓抓脑袋。
“死丫头!”
她听得那声音,还来不及抬头,头就被狠狠地敲了一下。
“银……银大爷……”小小可怜兮兮地开口。
银枭蹲下身子,拔出了地上的银针,阴阴笑道,“我怎么不记得自己杀了你全家,啊?”
小小含泪,“大爷,我……我也是迫不得已……”
银枭亮了亮手里的针,“死丫头,别指望我给你拔针了!”
“不要啊,银大爷……”小小哀求。
“哟哟哟,你什么时候,也怕给人冤枉了?”娇媚好听的声音在银枭背后响起。
小小抬头,愈发惊讶。那一身红衣,手执檀香扇的,分明是“鬼媒”李丝。
“谁说我怕给人冤枉?”银枭起身,不满道,“做媒的,你少胡说。”
李丝执着扇子,遮着嘴,“哟,还是奴家胡说了?奴家分明见你威胁这位姑娘……”
“我威胁她?”银枭冷哼一声,“不是我银枭夸口,我对她,算是有情有意咧。”
“呵呵,天大的笑话,你一个打家劫舍的,还有情有意?”
“比你好。记着,给人做媒的,自己都嫁不出去。”
小小见那两人斗嘴斗得正欢,也不便开口。看情势,银枭和鬼媒,是友非敌,而且交情菲浅哪。不过,这么大摇大摆地进来,也不怕被人看到……可怜她一个局外人,现在算是越抹越黑,再也抽身不得了。
这么想着的时候,手腕又开始隐隐生痛。小小无奈地叹口气,唉……流年不利啊……
一次嫁祸
小小听他俩斗了半天嘴,也大致知道了这两人来的目的。
那夜银枭逃脱之后,自然是被英雄堡的弟子追击。他轻功甚高,勉强脱身。这时遇上了守候在英雄堡外的鬼媒李丝。两人本就有交情,说了几句之后,便联手重返堡内。银枭自然是要找纤主和那黑衣人雪恨,而李丝却想会会那个使冥雷掌的人。
小小不禁叹气。英雄堡的守卫也真是的,这几天怕是光防着有人出去了,这随便进来,他们不管哪?唉,还有,这两人寻仇就寻仇么,为什么还要找上她啊?
“言归正传。”银枭突然说了句严肃的,“丫头,你是不是还有事瞒着我?”
小小愣一下,不解,“我?我能有什么事瞒着您?”
“当日,你入暗道救了我,我就一直怀疑。纤主曦远设计诱你去后花园,她与你应是萍水相逢,为何要害你?”银枭微皱着眉,问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