纪漾双手撑在洗手台上,视线慢慢挪到镜子里的某处,那是一条挂在墙上的白色浴巾,原本自然垂落的线条被什么?东西缓缓撑起,隐隐露出一张人?脸和半个躯体。
似乎是发现纪漾在盯着它,那张脸调皮地歪了歪,那裹着浴巾的半个躯体似要朝他?倾倒过去。
纪漾转身,那条浴巾还乖乖地挂在墙上,没有任何诡异之处。
他?身上的寒意却是越来?越重,放在洗手台的手指逐渐绷紧,倏尔间,他?转头再次看向镜子,快要碰到他?后脑的浴巾快速收回,那上面的人?脸比之前要清晰些,正咧着嘴嘲笑他?。
“妹妹,你快出来?看看,日记又更新了。”
宋慢慢的声音在门外响起,眨眼间,浴巾上的人?脸消失,身上的寒意也悉数褪去。
打开门,宋慢慢和祁路州都是一脸严肃,而沙发前的木质茶几上,陈旧的日记本正在哗啦啦的自动翻页,最后停在最后一页,几个鲜红的字体跃然纸上。
——你们,都得死。
最后的“死”字笔墨尤为?浓稠,笔迹上鲜红的液体浸透了纸张,溢出来?滴落在桌上,散发出一股难闻的味道。
“看来?,二小姐是因为?剧本演不下去生气?了。”祁路州将日记本拿起,前面的内容已经变成一片空白,没有留下一点痕迹。
纪漾恍然,刚刚在卫生间里看到的,恐怕就是日记本的主?人?,这座宅子的二小姐。
先是让他?们发现日记,后又借住上面的内容引导他?们。谁知道这届玩家不按套路出牌,居然直接下药“撮合”老?爷和管家。
剧本乱套,二小姐自然会生气?。
“那现在怎么?办?”宋慢慢无辜地眨眨眼,看起来?没有多害怕。
纪漾轻轻向她瞥去一眼,勾起唇道:“自然是赶紧刷满管家的好感度,然后拿到钥匙离开这里。”
二小姐现在不动手,就说明有规则限制着她。毫无疑问婚礼那天便?是二小姐冲破规则束缚的时候,在那之前,他?们得赶紧拿到钥匙。
第二天纪漾他?们醒得晚,下楼时孟老?爷已经吃完早餐,正坐在沙发上看报。而劳伦则静静守候在一旁,身姿笔挺,看不出异样。
两?人?见到祁路州似乎一点也不惊讶,就是早餐也是早早备好了三人?份的。
坐在餐桌上,宋慢慢咬着嘴里面包,视线来?回在老?爷和管家之间打转,奇怪道:“怎么?会呢,昨晚明明那么?激烈,怎么?他?们还跟没事人?一样。”
“咳。”她说话的声音很小,但?坐得不远的祁路州还是听见了,当即就被呛了下。
宋慢慢视线转向他?,调侃道:“祁队长怎么?老?是被呛到,身体该不会有什么?问题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