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忙跪立起身,唤他:“五哥,五哥”
没有回应,她很怕,怕他死。
于是她张开手,抱住他,把人抱进怀里,突如其来的冰冷激的她打了个哆嗦。
如是抱了半晌,他的手指渐渐暖和过来,不似方才那般乌青。
苏弗见有效,便又褪去外衣,披在自己身后,将人抱得更紧,用外衣裹住,他开始变热,她却冷得打颤。
迷迷糊糊合了会儿眼,忽觉燕珏不对劲。
他不冷了,但是开始上热。
苏弗便知伤口有问题,遂直起身来,重新解开他的包扎,果然伤处开始发脓。
她脑子嗡嗡直响。
若照此下去,燕珏定会死的,他死了,自己该怎么跟夫人交代。
苏弗心一横,低头趴到伤处,唇贴过去,感受到血的味道,炽热腥甜。
她忍着不适,将脓血吸出,又依着方才的步骤包裹好。
燕珏是在她系帮自己系带子时醒来的,她低着头,细长白净的手指快速打结,帮自己把衣裳一件件整理好,柔软的面颊坚定勇敢,在这样漆黑的深夜,她像是一朵细小的火苗,温暖了冰冷的自己。
苏弗抬头,看见他睁眼,又惊又喜。
“五哥”她还想说什么,可什么都说不出来。
燕珏扯了扯唇,抬手给她擦泪。
“别哭,我还没娶你呢。”
他语气调侃,然却掩饰不住虚弱,刚说完,便倒吸了口气,痛苦地靠在墙上喘息。
外面水流涌荡,脚步声已然消失。
天仍是黑的,燕珏试了试起身,苏弗扶着他,两人走到门口。
“不能在这儿待了,得赶紧离开。”
等天明,那些人定会重新过来逡巡,到时没有遮掩,等同于把自己暴露在刀剑之下。
他们走的很谨慎,几步之后都要聆听是否有追兵。
苏弗搀着他,听他强忍住的呼吸声,心急如焚。
此处原是村庄,但显然大部分百姓已经搬走,好几处都没有闭门。
他们从中挑选了一处略微隐蔽的,藏身进去。
屋内很脏,但好歹有张床,空间也宽敞许多。
苏弗将他扶到一边,稍微整理了床铺,见还是很脏,便把自己的外衣脱下,铺在上面。
燕珏看着她,在那兀自忙碌,没有丝毫娇娇弱弱的感觉,这与他平时看到的苏弗不同。hr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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