褚嘉平笑:“我母亲做的鲫鱼汤是一绝,你若喜欢,回头我同她学来做给你喝。”
“倒显得我嘴馋。”苏弗打趣。
褚嘉平跟着弯起眉眼:“女孩儿便该要娇气些,什么馋不馋的,人食五谷杂粮,舌辨甘甜苦涩,自然也爱挑好吃的入嘴。”
苏弗暗道:褚嘉平竟与燕珏说的不同,此人虽文质彬彬,但没有迂腐古板的气质,反而很会说玩笑话。
她心里稍安,见他腰间的荷包旧损,便主动开口:“下回见面,我送郎君一个荷包,可好?”
她说的很小声,仍怕旁人听见,说完脸颊便微红火热。
褚嘉平跟着一呆,忙点头:“那便多谢弗妹妹了。”
当日夜里,苏弗翻来覆去睡不着,便爬起来找出针线,只点了一盏灯,倚着软枕绣花样,听到脚步声,以为曹嬷嬷起夜,便也没有抬头。
直到那扇门被从外推开,伴着丝丝缕缕的凉风,她打了个寒噤,嘟囔道:“嬷嬷,外头是不是下雨了?”
半晌,却没听到回应。
苏弗顺势瞟了眼,这一眼不打紧,吓得她魂都没了。
便见燕珏双手叠在腰后,懒洋洋地靠在门板上,屋内光线暗,他那双桃花眼像是蓄了一团火,正好整以暇地望着自己。
手一抖,针扎进肉里。
苏弗刚要叫,忽然意识到不妥,便用力咽了咽嗓子。
“五哥,你喝酒了?”
他面颊通红,双眸发亮,微微一笑更是格外俊秾,只是不知喝了多少酒,整个屋子很快全是酒气。
苏弗想下地,他却走到床前,理所当然地坐在床沿,挡了她的去路。
“喝了一点,不打紧。”
“你醉了。”
“没有。”
苏弗心急,喝醉酒有情可原,若没喝醉却走错房,那便是别有企图了。
“我帮你倒盏茶水。”她试探着询问,将燕珏没有拒绝,便想从床尾爬下去。
她爬的很小心,生怕碰到他,迈过绸被,双手摸到雕花床沿,她暗暗松了口气,刚要抬脚落地,只觉脚踝一紧,膝盖摩擦着绸被,人被扯到怀里。
她挣扎着想要起来,肩膀却被燕珏握住,牢牢箍在膝上。
他低头,眸中泛着零星微光,唇启着,呵出浓烈的酒气。
苏弗心跳的厉害,仰面望向他的同时,双手揪住他的袖子。
“你到底安得什么心思”
“我没有。”苏弗见他逼近,挣扎着推他。
燕珏纹丝不动,轻笑一声把大掌贴在她后颈,指肚摩挲过细软的肌肤,引得苏弗连连战栗,一种令人羞耻的感觉袭来,她并拢了双腿,咬紧了牙关,不让自己发出古怪的声音。
“千方百计勾我,招我,嗯?”
他眨了眨眼,余光瞥到苏弗摸向发间的手,她拔出发簪,浑身抖得厉害,面颊绯红如火,眼眶又起雾了。
他不爱看她哭,但仿佛她总在自己面前示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