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沐浴。”
清冷的嗓音夹杂着一点朦胧的水声。
明明是刚刚听过不久的声音,花灼却觉得此时对方的声线很不对劲,具体说不太出来哪里不对劲,但就是跟她平常听的不一样。
因为她以前都好好的,唯有这次这两个字落在耳边,让她耳尖猛地麻了一下。
花灼回过神来,转了下身,抬脚,又放下,竟然莫名其妙的原地转了半圈。
“小师姐有事吗?”绿栀问她。
花灼说:“没,没什么就是我前几日看你境界好像提升了不少,所以过来问问你是不是快要筑基了。”
她话音落下,把目光对上那道屏风,心想,反正都是女孩子,我又没有过去看她,还离这么远呢,根本不需要不自在!
不过她问完之后,里面一时没有人声,水声却突然增大,哗啦啦的,像是一个人刚刚从水里出来。
花灼不由自主的抬了点下巴,又垫了下脚尖。
但那屏风太厚了,纯白玉石镶嵌的仙鹤展翅,肉眼看着层次清晰,玲珑剔透,却只透光,丝毫不透人,什么都看不见。
绿栀从屏风后走出来的时候,小姑娘脚后跟还没落地呢。
她把乌黑的长发散在后背,身上披了件雪白流银、红梅浮织纹样的长衫,缎面的料子,有大片的留白,上面泛着流光溢彩的色泽,只边襟处沾染了几点猩红,宛若是雪地里开出的梅花。
绿栀走过去,身上浓浓的水汽在她的几个法诀中逐渐消散。
但即使如此,她整个人依然透出潮潮的湿润感,近乎慵懒。
花灼莫名的后退了一步,眼珠摇摆,嘴巴蠕动:“你你不是会清洁诀吗?干嘛还那么麻烦?”
绿栀:“泡一泡比较舒服。”
花灼哦了声,视线转过时,心中确定了对方应该就只穿了这么一层衣衫,光滑的布料服帖的落在身上,优越的骨相被近乎完美的勾勒出来。
肩若削成,腰如约素。
花灼盯上了绿栀腰间那根细细的带子,十分松散的系法,就像是随手打出来的一个蝴蝶结。
“这个,这个衣服,是不是我给你买的?”她突然没头没脑的来了句。
绿栀嗯了声,笑了笑:“是的。”
花灼舔了下嘴唇,说:“你穿起来,还挺好看。”
绿栀已经走到桌旁,素手抬着给花灼倒了杯茶,茶汤泛青,蕴满灵气。
“我也觉得,谢谢小师姐。”
花灼闻言有点开心,茶杯接过去一饮而尽,温热的茶汤润了润略微发涩的喉间,她捏着杯子,又问:“这个茶是不是也是我给你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