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执光像没有察觉,只是颔首:“走罢。”
叶映雪露出两分迟疑,但最终还是在玄度真人无形的威压下点头应是。
而后,两道流光越界飞出,徒留地上跪俯之人。
大乘期修士的余威渐渐在结界内消散,但之后许久,花灼才从地上起来。
一转身。
“你,”花灼皱眉,漂亮的脸蛋上除了苍白和未干的血迹外,并无多少失落之色,甚至能在看到绿栀时的瞬间露出惊讶来:“你怎么还在?”
绿栀轻轻嗯了声。
花灼先是皱眉:“你都看见了?”
又是了然:“你全程都在,必然是看见了。”
花灼抬起袖子对着唇角粗鲁一抹,语气恶劣:“不准跟别人说!”
“嗯?”
“丢死人!”花灼声音嫌弃,细致的眉心拧在一起。
绿栀看她那骤然间鲜活的模样,不知为何,心底突然生出几分笑意来。
“那师姐现在要去领罚吗?”绿栀问她。
花灼抬起的脚步瞬间一顿,小脸皱起来,两手叉着细腰,明显陷入思索。
绿栀目光落在她脸上,半晌后突然上前,手指落在她被几滴鲜血沾红而显出极致殷丽的唇间。
花灼眼睫轻颤,嗯了一声,皱着眉往后缩了缩脖子:“你干嘛?”
“你唇上没擦干净,”绿栀温凉的指腹追着过去,最后如愿落在对方饱满的唇瓣之上,手指尖轻轻一揩,在柔软中抹下一丝艳色:“现在好了。”
她手势实在太过自然,以至于触感逝去之后,花灼才惊觉那一下残留的凉意。
“你”花灼抿了下唇角,又很快松开。
绿栀贴心的给她看了看手指,说:“现在没了。”
花灼慢半拍的哦了下,片刻后,又哦了声。
绿栀与她在空荡荡的比试台下站了会儿,此处结界可守护灵力杀气不外泄,但却挡不住风,山间日光西斜,风声呼啸,在两人耳边猎猎刮过。
“宗门内小惩领罚多是靠弟子自觉,若是久滞不去,擎等执法堂催促,估计是晚间才会找来。”绿栀扯了下花灼的衣角,两个人稍稍一转身,身形便落在比试台的台子一侧,避开了汹涌的山风,“师姐,你真的要去领罚吗?”
花灼脸上露出几分烦躁,说:“要不然还能怎样?”
绿栀说:“可雷鞭一百,必然很痛。还要关在思过崖地门,地门是死门,没有人能进去给你送吃的,只能辟谷,而且那处还没什么灵气。最重要的,玄度真人没有说让你什么时候能出来。”
绿栀声音平静,但每一顿句,花灼面上的愁容便深三分,直到说到最后,花灼一张小脸都皱成苦瓜模样了。
“可,”花灼声音低了下去,“师尊这次发了火,必然不可能饶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