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过身时,言婳正抱臂靠着硕大的屏风,面上一副好以整暇的模样,目光却软乎乎的,又莫名带出一种矜持的娇气,朝她无声的开了个口型:“大色鬼。”
绿栀微微挑眉,盯着她走过去。
言婳几乎是立马放下抱在胸前的双手,咳了下,然后走向旁边的方桌,指了个中等的箱子,问:“这个、这个这个是什么?”
绿栀看她如此乖觉,不禁有些失笑,也就很轻易的放过了她,随着她转过了注意力。
“我的东西,比较少,所以先单独拿进来了。”
言婳眨眨眼,脸上露出了好奇的神色。
绿栀随即把箱子打开,确实是很少的几处物件,一摞之前买来打发时间的书,还有些言婳以前送她的小玩意,木梳、香囊、玉佩、风铃之类的。
言婳趴在桌子上,兴致勃勃的一件件扒拉着看,美滋滋的说:“你竟然都留着呢。”
绿栀嗯了声,然后看着小姑娘突然在箱子的深处,捡出来个外表上看着就有些年头的暖手炉,在手心里翻了两下,抬头问她:“这是什么?”
绿栀凑过去,看见她指着的底座位置,有一个不甚明显的刻痕,刻的是“简”字。
“小时候做乞丐,好心人给的。”绿栀声音淡淡的。
言婳啊了一声,眉心微皱,半晌后坐下来对着那个手炉翻来覆去的看,神色有些迷惑和不确定。
绿栀看着她,突然问:“是你的吗?”
言婳一愣,指着自己:“我的?怎么可能?我不记得给过你这个,再说,这个东西”
她说到一半停下来,显然有些费解。
“大概是十年前,十二月的苏州,下了场雪,我这具身体几乎被冻死,”绿栀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,想着她初来这个世界的那天,继续开口道:“有个小女孩带着她的奶娘发现了我,给了我一个暖炉。”
“我听见那个女孩说话,说她是来给观音上香的,祈求自己母亲的病能好,还拿了个小金猪做香火钱。”
言婳抬起头来,拧着眉想了半天后,脸上才慢慢挂起了震惊,好一会儿才说出话来:“我,我小时候是去过苏州,我娘那时候还没有出事,她就是病了,才被趁不是,这个,这个是我的吗?我以前就见过你?”
绿栀拿起那个明显更小巧的暖炉,看着那个简字,又看向言婳。
言婳抿了下唇,喃喃道:“小时候,秋木泽总喜欢抢我的东西,所以我确实,确实有让人把东西上刻我名字的习惯”
绿栀闻言轻轻颔首,没有任何迟疑:“那就是你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