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问这话的时候,神情又隐秘又好奇,像个懵懂又残酷的天真孩童。
绿栀坐在对面正给她温一壶酒,空气中都是甜甜的幽雅酒香,透着股熏熏然的迷醉味道。
“我都知道了,你师傅江寒是赏金猎人,你前些日子不在,说是出去办事,肯定是杀人去了。”言婳抽了抽小鼻子,表情得意。
“明式微说的?”
言婳说:“对呀,我一问她你干什么去了,她就跟我说了。”
小姑娘抿了抿唇,又坚持的问:“你真去杀人了?”
绿栀合上青瓷酒瓮,随意的嗯了声,壶盖碰上壶身的时候,“咯”的一声轻响,声音清脆短促。
言婳得到答复,一点没有不适,反而又开始问细节:“你、你怎么杀的?”
绿栀抬眼,想了想,说:“白刀子进,红刀子出。”
言婳眼睛微微瞪大,一时不知道是被她吓住了还是不信,转而坐回了自己的位置。
绿栀斟了一杯醇香的酒液给她推过去,言婳年纪小,但酒水之物早已经涉猎,品鉴起来毫无压力。她端起来抿了两口,没一会儿脸上就浮起嫣然的红霞,但眼神却清明的很。
言婳低着头摸了摸手腕上的镯子,突然问:“那你会不会把燕承文杀了?”
绿栀微微挑眉:“我杀他干什么?”
言婳放下手,说:“你不是气我给他跳舞么?你刚刚那么生气。”
绿栀手指微顿,声音疑惑:“我生气了?”
言婳理所当然的瞪她一眼,说:“对啊,吓死人了。”
绿栀眉心轻皱,片刻后摇了摇头,说:“那也不至于杀人,我又不是疯子。”
她一边说着,又给言婳手边的酒杯斟满,“给钱我才干活。”
言婳哦了声,好奇的问:“你要多少钱?”
绿栀说:“那要看对方是谁。”
言婳转了转眼珠子,说:“就燕承文这样的。”
绿栀抬眼看她,半晌后说:“至少要一千两白银。”
言婳啊了声,吃惊道:“这么贵?”
“那是人命。”绿栀淡淡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