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军归至京都,已经是凤宁四年的春末,历经十多年战乱的南方终于得以喘息,那些走马观花、你方唱罢我方唱的异姓王和野皇帝均落下帷幕。赵茯锦也得偿所愿,为期两年的南征为她的政治之途再次加重了砝码。
至此,这世间军功最盛的两人,一为西北林瑱,二为太子赵茯锦。
旗开得胜,凯旋回营之日,绿栀从芙蓉坊重新回到了东宫。
宴席上,绿栀与凤宁皇帝言笑晏晏,形同平常,心照不宣的在赵茯锦面前继续保持面上恭敬和美的君臣关系。
晚间一对情人如何互诉衷肠、情深淋漓自不用赘述,只第二日,赵茯锦腰酸腿软,竟是比绿栀还要累些。
彼此年纪正好,又素了这么久,自然都有些沉迷,之后一连好几日夜夜笙歌。
绿栀体力不支,率先告罄,故而便取了狼毫,以烫热之水和冷寒之水交错润笔,而后与赵茯锦做一副极致活色生香的雨打海棠。
赵茯锦神魂不属,情动到了极致,甚至变得娇羞起来,随手拿了个帕子便盖在脸上。
等绿栀欣赏完殷红花瓣润水之后的娇颤,再抬头便看见她这般顾头不顾尾的行径,不由得哑然失笑。
绿栀撑起身子,俯视着赵茯锦。
两年之征,赵茯锦虽然是主帅,用不上亲战,但随急行军而作息的日子,依然给她养成了一副腿长腰细,劲韧紧致但又不失柔软的好身材。
窄窄的腰身上还有线条流畅漂亮的马甲线。
绿栀覆着手感舒适的皮肉慢慢抚摸上去,抬眼,目光落在那张浅青色的蚕丝巾帕上,赵茯锦的五官精致立体,即使落了一张帕子,依然能看出这人优越的骨相,鼻尖起伏,唇瓣轻张,锦帕微陷。
清透单薄的蚕丝,眼睛和唇角处都洇了水,透光。
绿栀拉着帕子的一角拽下去两寸,露出一双迷蒙水雾的眼睛,眸子湿润,纤睫簇簇,绯红的眼尾勾着醉人媚色,缓缓淌出泪来。
“怎能这么多水?”绿栀低声问她。
尚未回神的赵茯锦还带着情潮未褪的迟钝,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,眼皮轻阖后又落下一行泪来,灼哑的嗓音里强撑着气儿:“你还、还问我,问、问你自己去吧……”
绿栀轻笑,说:“我可比不上你这么水润。”
赵茯锦哼唧了一声,眼皮子都不想抬。
绿栀笑意更深,低下头轻轻亲了亲她的眼睛,而后寸寸落下,隔着还未拿下的单薄巾帕布料探进唇间,缓慢的摩挲对方柔软细嫩的舌尖。
肌体缠绵的火热旖旎一连几日都挂在赵茯锦眉梢,京城的富贵芙蓉乡慢慢柔和着她征战杀伐过多的冷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