绿栀伸过胳膊,把床头柜上的闹钟抓过来在白露眼皮下一闪而过,说:“凌晨三点半,你……”
她上下打量白露薄薄的睡衣,里面显然没有任何束缚的衣料。
“你这样来找我,只是为了让我对你表白?”
白露哑然失措,绿栀显然已经看她良久,直到眼前的小姑娘眉眼舒展,神情放松,她才缓缓开口,说出这样暧昧的要找她算账的话。
绿栀走过来,而后微微弯腰,两只手臂支在单人沙发的两侧,把沙发上坐着的白露整个困在其中,因为低头,绿栀松散的发丝落下,落在白露的脸上、颈上、肩上。
白露心脏都停了一瞬,而后她看见绿栀的目光落在她睡裙宽松领口外光裸的脖子上,眼底深沉的意味十足。
白露从来不知道自己这么聪明,几乎是瞬间明白了那眼底的含义,脑中警铃大作,她忙把手里的杯子放在一旁的茶几上,因为用力,甚至洒出来一些落在膝上,她根本顾不得,蹭的一下站起来,磕磕巴巴的说:“我、我现在、回、回去……”
绿栀笑了一下,手指攥住她的手腕,而后用力一拉,这次没有把她拉在沙发上,而是直接扔在了床上。
白露只觉得一阵天翻地覆,身体已经陷入一片柔软之中,这地方显然被绿栀躺过,她不过刚刚坠落,口边鼻腔便都是绿栀身上冷香的味道。
然后白露感觉空间蓦地亮了一下,她微微仰头,发现是绿栀拨亮了灯。
绿栀今日穿了一件酒红色的缎面吊带睡裙,细细的带子挂在削白的肩上,栗色的波浪卷发如海藻一般散在脸侧,明亮的灯光之下她的皮肤白的像在发光,眉眼却直直的落在自己身上,如有实质,甚至带着些侵略感十足的凌厉。
“别回去了。”她说。?
第22章
白露吓了一跳,脑子里一大串稀奇古怪的马赛克走马观花般呼啸而过。
下一秒,她猛地翻过身往床另一侧爬去,身后一只手伸过来,拢住了她的脚腕。
绿栀的手掌并不大,但她是一双拿画笔的手,手指修长,一掌之下能完整握住白露纤瘦的脚踝。
白露全身的力气瞬间如抽丝一般逝去,她能感觉到到绿栀并没有用力,甚至说只是虚虚握着,但束缚感却那般强烈,让她瞬间全身发软。
她回过身,看见绿栀一条腿半跪在床侧,左手撑着床面,右手握着她的脚腕,身体前倾,宽松的衣领微微坠下,胸口处春光乍泄。
白露只觉得一股野火从心底腾然升起,烧的她头晕眼花,口干舌燥。
“跑什么?”
绿栀的神色很平静,目光里带着真诚的疑问,她的拇指无意识的揉了下白露纤瘦的脚踝,侧面一颗精致的腕骨凸起,雪白的皮肤下能看见细细的青色血管,脆弱的好像只需要轻轻一掰就会折断。
绿栀微微侧头,一个清浅的吻落在白露的小腿上。
白露像被烫了一下,身体无力的落在床上,眼角很快起了一层薄薄的水雾。
绿栀居高临下的看着她,白露今天穿的是一件月白的棉麻睡裙,衣领和袖口都翻滚着一圈小巧的荷叶边,柔软的裙摆因为绿栀的这个动作慢慢从从腿上滑落,无力的堆在大腿根上,露出大片春色。
她有一头乌黑浓密的长发,此时松松散散的如瀑布一般铺在床上,莹白如玉的脸庞已经染上绯红,带着水润光泽的黑色眼眸楚楚可怜的看着绿栀,嫣然的两片唇瓣轻启,像是害怕似是哀求。
绿栀根本没听清她要说什么,只看到一点嫩红在唇缝间轻轻颤抖,她凑过去,含住了那节湿滑的舌尖。
白露毫无招架之力,脑海里的意识混乱的像一团翻滚的岩浆,名为理智的那根弦一崩再崩,已经紧的抻成了一根细细的丝线。
直到绿栀的吻从脖颈上移开落在她的眼角,她才发现自己在哭。
绿栀微微抬起头,白露整个人漂亮的不像话,情欲的翻滚和理智的挣扎把她灼烧的像支开到荼蘼的艶丽玫瑰,绿栀忍得心尖发疼,好半晌才松开钳制在白露腰窝的手,摸了摸她湿漉漉的眼睫,声音里透着克制的喘息:“这么胆小还过来惹我?”
白露眨眨眼,水光在红色的眼角泛滥,还带着一声可怜巴巴的呜咽。
绿栀叹了口气,安抚般的亲亲她的额头和眼睛,伸手把衣领给她拉了拉,然后抱着她缓了一会儿,才翻过身把灯按灭了,空间里瞬间一片黑暗。
“睡吧。”
说完这个两个字后,绿栀手臂一搂,白露整个人落在了她怀里,而后她把被压在身下的被子扯出来,把两个人都盖了个严实。
白露一动不敢动,刚开始还觉得燥热,慢慢的身体的欲望降了下去,她才听见绿栀的心跳声,清晰的传到耳边。
白露以为自己会睡不着,结果不知是否一晚上闹了太多,她不过刚刚闭眼,就几乎瞬间昏睡在温柔乡里。
一夜无梦。
第二天她醒来时,空间里光线并不强烈,白露怔忪了许久,昨晚的记忆才慢慢的爬上心头,她往旁边摸了摸,是空的,指尖触摸的地方都是凉意,连空气里属于绿栀的味道都散的若有若无。
白露赤着脚跳下床,地上是厚厚的地毯,水晶绒极深,纤细的脚掌踩下去每一步都是柔软的凹陷。
遮光性很好的厚重窗帘是拉上的,只有角落里一条细小的缝隙泄露着外面的阳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