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明最不耐被女子缠上,这回却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,反倒是纠缠起来。
“你这想法不对啊,脸怎么了?脸也是一种价值啊!若对方愿意以色侍人,我又贪图其美色,付出些银钱不是理所应当吗?你也别瞧不起人家,这男女间的把戏,愿打愿挨罢了。又不偷不抢,说几句甜言蜜语彼此哄一哄,也谈不上骗。有何不可?”
盛长明为反驳侃侃而谈,挨了贺行云好几个白眼,鄙夷全写在了脸上。
“你小子如此瞧不上女子,可别真是个断袖,你老爹非得气背过气去不可。”
“…”
远远地,两个小少年意气风发,踏雪而行。锦袍上的银丝绣纹在阳光下闪着盈亮的光泽。
陈清和低咳了两声,往嘴巴里塞了块梨膏糖,稍作缓解。
招手呼喊道:“盛小侯爷,贺小公子!”
两人闻声,盛长明停下争论,一扬缰绳,摆出来看戏的姿态,戏谑他:“哟,人来了。”
贺行云被盛长明闹得不大自在,却还是装得一副桀骜的模样,纵马至陈清和面前,目光又越过她停留在了那架竹鹊上。
颇为惊讶地睁大了眼睛。
陈清和将竹鹊从马车上小心取下,言语中故意夹带着一丝挑衅的味道,将眉宇微挑:“贺小少爷可敢一试?”
虽只有短短两次接触,她便已十分了解这贺小公子的性子,激将法他是最受用的。
果然,贺行云不自觉就被她的话给牵着走起来:“有何不敢。”
关键时刻盛长明的脑子倒很清醒,完全没有色令智昏,赶忙出声阻拦:“不成!行云,这,这竹鹊若真是人人都能做成的,早就满天飞了。谁能保证这架竹鹊足够安全?这实在是太危险了!”
若出了事,且不说他是相夫人的命根子,就算相爷对相夫人再冷淡,到底贺行云是嫡子独苗,只怕要出大事。
今日不过就是闹着玩的,真发展成那样可就谁也笑不出来了,实在是没这个必要。
陈清和低垂下眼睫,撇过头去掩盖笑意,可声调的颤抖还是能听出是在强忍。
“好了,小公子是金贵人,我来。”说着,就要去背那竹鹊。
贺行云被臊红起耳朵,心头愈发烦躁,抢着上前先一步背了起来:“无碍,不过是个坡,我还不至于如此不经摔。只是,陈夫子这竹鹊要是失败了,可就要打道回淮安了。”
他有意吓一吓她,是为了自己找回两分面子。
可陈清和端得却是一副气定神闲:“自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