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矬子里面拔将军呗。你还真别小瞧这帮人。”孔南平边整理托盘上的酒杯边说道,“蛮族日耳曼知道吧?干翻西罗马帝国,挑起两次世界大战的民族。日耳曼有一个分支,是盎格鲁撒克逊人。他们可是建立了强大的法兰克王国。
“还有,俄国沙皇就是斯拉夫人的皇帝”
就在孔南平显摆他知道的西方贵族史时,一个身穿燕尾服打着领结的中年男性走了过来。虽然衣着很像贵族,但看到他的感觉就好像看到个满口伦敦音的管家。
应该是气质的问题,孔南平在心中总结着。
“孔,有你一封信。”来人低声说道。
“您好,费舍尔先生。”孔南平在德语中用的是敬语,因为他是自己这次黑工的老板。
孔南平用开信刀轻轻割开扣着族徽的封信蜡,从里面取出信纸。那是一张化验报告单。还没看到上面的内容,他就已经开始浑身颤抖。
“颅内前额底肿瘤,晚期。”
拿着陌生而又熟悉的判决书,孔南平觉得眼前的世界在飞速旋转,转得他头晕眼花。
“我是移民局探员,你的老板是谁?跟我走一趟”陌生的声音在他耳边回荡。
他定定神,看到费舍尔先生已然消失,取而代之的是个陌生的举着移民局工作证的德国男人。
移民局探员?孔南平吓得转身就逃。
恍惚之间,孔南平逃到大街上。四周街道上满是移民局探员。他们大叫着围追堵截。
他想逃到河边跳水逃跑。当年姜子牙逃出朝歌城不也是借水遁逃命的么。可眼看着河边离自己不远,就是跑不到。
就在他体力不支,跌倒在地上时,身边传来急刹车的声音,一辆大众汽车钉在他身边。副驾驶的车门打开,孔南平看到从驾驶座上探身开车门的,是一个戴着眼镜,穿着灰色西服的黄皮肤男人。
“上车!”那个人用一嘴东北普通话说道。
中国人!搞不好还是老乡!孔南平没时间想那么多。他拼尽全身的力气,挣扎着爬起来,一头扎进汽车。
司机不等副驾驶车门关闭,就直接一脚地板油。轮胎在一阵青烟中飞速旋转,大众汽车咆哮着直接冲过眼前的桥,然后一个高速转弯,消失在移民局探员的视野中。
眼看着甩掉移民局探员,车上的孔南平也终于长出一口气。
“谢谢。”孔南平感激地说道。
“呗客气。”那人笑着说,“看你白白净净的,做我女朋友吧。”
女朋友?孔南平惊异地看向对方。你特么的看不出老子是男人吗?
可当孔南平看到对方时几乎吓尿了。
原来此时开车的已经不是那个戴眼镜的黄种人,而是一名强壮的白人,凌乱的短发,狭长惨白的脸,脖子上还纹着一朵鲜艳滴血的玫瑰。
“我叫拉尔。”那个强壮白人根本不去管方向盘,任由汽车在公路上横冲直闯。他用胳膊搂住副驾驶座椅,呲着黄板牙朝孔南平微笑着问道,“你叫什么名字?小宝贝”
“卧槽”
孔南平下意识地一拳挥过去,猛然睁开双眼。
他醒了。阳光从被钢条焊住的窗户照进囚室,慢慢地驱散着他刚刚经历的噩梦。
虽然那只是一场梦,却不是毫无来由的,那是这几天经历过的真实的梦境,如梦似幻般的真实。
“当当当。”
孔南平的床铺被敲响,一个声音从下铺传来,“黄皮小子,有人找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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