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文瑶死了,我高兴的睡不着觉,”李氏抹了把眼睛,一抬头,又恶狠狠的盯着赵荣华,咬牙切齿的说道,“可英韶也死了,唯独你这个贱胚子活下来了,我有多厌恶你,我恨不得当场就掐死你。”
我不能杀你,英韶没能完成的事,你得接着来做。”
听听,这老东西可真是无耻极了,杀了自己儿子儿媳,自己倒是日日燕窝山珍,补得老脸水嫩,殊不知是用人血浇灌的一张破皮子。”
容祀戳着李氏的心窝子说话,他言语轻浮,就差说出“老蚌生珠”这等不入流的浑话。
李氏冷冷一笑,也不反驳。
事到如今,她没有路可走了,可是大郎和二郎,他们不能倒。
这事,本就跟他们毫无关联。
死前,若能说个痛快,又有何惧!
葛嬷嬷,当年你跑什么?”
李氏朝着葛嬷嬷瞧了眼,那人病的厉害,却还是体态丰圆,想必这些年过的很好。
也是,在她身边伺候过的老人,个个都是人精,又极其能干,不管去了哪家做事,都能很快得到主家喜欢。
你早就起了杀心,我不跑,难道等着你灭口吗?”
做下那种祸事,会成为李氏一辈子的污点,她怎会由着一个知晓她秘密的人存活。
葛嬷嬷在奉命下毒的时候,就准备好了跑路。
只是,她没想到,那次下毒,没毒死宋文瑶和赵荣华,倒把李氏的亲儿子赵英韶毒死了。
一切都是命。
背叛了我,你以为自己还会有命活着?”
李氏鄙薄的睨了眼,葛嬷嬷摇头,“我背负着这样一个秘密活了十几年,已是偷来的了,我没什么好说的。”
你如愿了,可以将老身踩到脚底下作践了。”
李氏摊开手,目光凝视着容祀怀里的赵荣华,忽然轻嗤着感叹,“你说的没错,就算姚鸿成功夺权,我也不会让你有好日子过。
我也不会答应那门亲事,只要我活着,绝对不会看你过得舒坦…”
容祀猝不及防抬起脚来,冲着李氏一脚踹了过去。
李氏被踹到在地,后脑勺磕到案脚,撞得她脑子生疼火燎。
容祀起身,负手往前走。
赵大郎反应过来,连忙爬过去,挡在李氏身前,悲鸣着求情,“殿下,殿下,求您网开一面,念在赵家祖上对朝廷有功,念在…”
赵家也就坟堆里那一把枯骨金贵了。”
他拂开赵大郎的手,刚要往前走,赵二郎忽然抬起头来,急切的说道,“殿下,您总要为了华儿想想…”
容祀的脚慢慢落在地上,颇有兴趣的看着他,赵二郎颤颤地仰起头,声泪俱下,“华儿不易,日后若是跟在殿下身边,不能一辈子没有名分,殿下处置了母亲,处置了华儿的祖母,从此赵家便不能给华儿依托。
便是您如何宠爱她,也无法给华儿封号啊。”
听起来很有道理。”
赵二郎充满期待的点了点头,又听容祀不以为意的轻呵。
没有赵家,不还是有宋家吗?”
不止是李氏,所有赵家人皆抬起来头,错愕的看着容祀。